從1992年到2012年,隨著市場經濟的不斷深入,中國白酒業在幾十年的品牌建設、營銷創新以及產品結構的不斷延伸,以及政治因素切入的主宰之后,白酒行業的固有格局貌似固若金湯。
在上一個黃金十年(2002-2012),在白酒行業巨大的利益驅動下,各路資本憑借著各自的強大力量,殺入白酒領域。這些資本中,要么是已經完成了原始積累的強勢白酒企業、要么是在其他領域的標桿企業、要么是資本市場閑置的資本、要么是覬覦中國白酒業多年的外資巨鱷……一個調整期的反思(2012—2017),根據瑪雅預言,2012年12月21日是世界末日。然而,世界末日并沒有如期而至之時,中國白酒業卻在“塑化劑”事件的不斷發酵中、在三公禁令的催化下,猶如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之前累積的泡沫在這一刻破滅,逐漸走進了行業長達5年的“調整期”。行業復蘇后,理性回歸的資本重啟(2017—至今),其中跨界、5G、人工智能等科技進步、消費升級,業內外資將促進理性資本主義的行業重構,兩極分化的“馬太效應”,以及去杠桿的行業調整,復蘇后的回歸將是這一輪“白酒資本主義”的主題。
一、2002-2012 中國白酒與資本共舞的“破”與“立”
1、破字當頭,立在其中
資本正在攪動著傳統白酒行業法則的"破"與"立"。"嫌貧愛富"是資本的本性,其逐利性決定了它會從回報率低的企業退出并流向收益水平高的企業。他們像狼一樣,無時無刻不在關注著利益的味道;這十年中,當地產、金融、股市等行業逐漸被資本殺成一片"紅海"之后,白酒產業作為一個極具爆發力的產業,尤其是骨干名優企業白酒的高附加值、高回報率、快速成長性都無一不誘惑著資本的關注。
經過長期的發展,白酒市場的領軍位置早已被茅臺、五糧液、瀘州老窖、汾酒這樣的行業"巨頭"所把持,從計劃經濟到市場經濟初期,這些行業"巨頭"依靠著自身的政治地位,以及在產品、品牌、文化與營銷網絡,率先在市場經濟初期,所組成的競爭力體系,自然而然地形成了白酒行業堅不可摧的寡頭經濟格局。2010年前后,隨著科技的不斷進步,地產經濟的不斷開啟,酒業新貴的逐漸崛起,伴隨著資本在白酒行業的不斷深入,以往堅不可摧的中國白酒業的寡頭經濟地位,逐步被資源整合與布局的戰略所制衡。
《華夏酒報》記者通過對公開信息的梳理,了解到:杜康合并,高盛注資宋河,中糧秘洽西鳳,華澤控股陜西太白、收購貴州珍酒,維維控股枝江,帝亞吉歐與水井坊的合作,保樂力加借道瑞典絕對伏特加染指中國白酒……這些耳熟能詳的案例,無一不在業內外引起軒然大波,貌似這些一系列的事件,無一不昭示著白酒業的資本時代已經到來。
毫無疑問,白酒行業與資本的結合,對優勢企業的發展壯大,對行業經營秩序的改善及企業管理效率提高和技術進步都起到了巨大的推動作用,其中不乏成功的案例。如"瀘州老窖"將增發的股票優先配給了經銷商,實現了經銷商與公司利益的一致性,使兩者從昔日單純的廠商關系轉變為更緊密的資本利益紐帶關系。
通過這種方式,降低了兩者由于利益目標不一致而產生沖突的可能性。通過固化銷售渠道、建立戰略伙伴關系使生產企業獲得持續的競爭優勢;再如"洋河"與"雙溝"整合,解決了兩家在江蘇省內的惡性競爭問題,提升了在省內的綜合競爭優勢,并能夠集中精力向省外擴張;還有"新華聯"之于"金六福"、"云峰酒業"之于"小糊涂仙"以OEM品牌經營模式獲得較大成功;以及很多金融機構聯合白酒企業發行一系列的酒類金融產品,不僅為投資者開辟了新的渠道,同時又解決了企業短期內的資金問題。
2、資本介入白酒行業的方式
《華夏酒報》記者了解到,首屈一指自然是一些傳統的資本介入模式。眾所周知,酒業一線企業由于已經形成品牌影響力和市場號召力,并且積累了巨大的資本優勢,因此業外資本入股酒企多以間接持股的金融投資為主。以茅臺為例,截至2012年3月31日,貴州茅臺(600519)共有40079股東,其中在前十名股東中,除貴州茅臺酒廠有限責任公司和貴州茅臺酒廠集團技術開發公司共持股64.69%外,同業的中糧集團、上海捷強煙草糖酒集團有限公司分別持股0.47%、0.35%,而其他6大持股股東涵蓋了中國工商銀行等投資基金,共占3.09%,且均為"流通股"。相同情況也出現在五糧液、古井貢等酒類上市公司中。此外,在股票市場的間接持股,相比參與企業經營管理的實體投資,投資者的投資流通性更強,買入賣出更易靈活控制,并且優質股票的價格總是呈上漲趨勢,投資者的投資收益更高;同時,在保持一線企業控股的前提下,滿足企業融資機會,可謂一舉多得。
再就是許多傳統名酒企業則選擇接受業外資本投資。如貴州董酒在歷經沉寂后,接受了福建萬祥集團、七匹狼、北京申易通投資公司以及上海華欣投資有限公司的投資整合,經過資本重組后,董酒在2012年預計銷售收入達到10億元。同樣是國家名酒的西鳳也引入了中信產業投資基金、光大金控、海通控股、潤物控股、貝利華等投資,并接納西安智德通、延安百得信工貿等經銷商作為戰略投資者,實現了增資擴股,總股本增至4億元,為上市鋪路。最后,許多區域強勢品牌則成為業外資本競相追逐的目標。早在2001年5月,漢龍實業通過其控股上市公司四川金路集團將綿陽豐谷酒業收歸旗下,通過運作已成為四川白酒二線品牌的典型代表;以維維豆奶被人們熟知的維維食品飲料股份有限公司在2009年10月以3.48億元收購了枝江酒業51%的股權,而此前維維股份已與雙溝酒業有個一段美好合作經歷;以航空為主業的海航旗下的海航易控股有限公司則與貴州懷酒通過新設公司的方式進行股權合作,海航易控股先期注資7.8億元,占新設公司股權比例的60%;值得關注的是,多次謀求收購品牌白酒未果的中糧集團也嘗試性地轉向白酒上下游產業,與瀘州市江陽區政府簽訂石梁釀酒項目戰略合作協議,對石梁釀酒基地項目進行技術升級改造。
3、資本介入的模式創新
《華夏酒報》記者了解到,由于白酒行業是一個傳統行業,資本的介入之初,除了傳統的進入其他領域的模式以外,更多地則是"摸著石頭過河"的探索,因此,許多傳統和創新的投資路徑,也層出不窮:例如高盛參股口子酒業和宋河,國泰君安參股今世緣,中信集團參股陜西杜康,景林資產參股瀏陽河;今世緣引入戰略投資者推進上市,上海銘大實業集團有限公司、國泰君安創新投資公司、北京盛初營銷有限公司等5家戰略投資者共同斥資4.680億元獲得今世緣21%的股權;安徽雙輪也引進深圳盈信投資作為戰略投資,控股企業100%股權;稻花香酒業成功引進平安信托1.5億元戰略投資……
然而,《華夏酒報》記者觀察到,當時資本的成功介入,僅僅是企業和資本共同發展的第一步,從市場層面來看,資本之手只能發揮間接輔助作用。作為一種雙向的企業行為,白酒與資本的合作關系是否能夠長久維持,一方面取決于合作雙方的內部融合;另一方面,市場是否接受也將起到決定性作用。即便資本方可以借其固有資源為白酒企業拓展新渠道,白酒市場經營的綜合提升仍是一個漫長而系統的過程,更不可能單靠資本提高產品的贏利能力,或改變品牌在消費者心目中的價值定位!度A夏酒報》記者了解到,資本的進入有兩種目的,一種是戰略性的;一種是戰術性的。而外部資本進入白酒行業,是戰略性、戰術性投資并存,既看好行業未來的發展前景,又追求近期業績回報,它必須通過品牌、渠道、網絡、終端、管理來實現利潤的提高。
因此,具備實力底蘊和發展期望的白酒企業,都有可能進入資本的實業并取得長足發展,關鍵在于合作模式的如何進行選擇和取舍,如果"方法論"應用得當,自然會贏得滿堂彩,如果不幸方向錯誤,那么自然也會付出慘痛的代價!度A夏酒報》記者了解到,早在2005年,力帆老板尹明善宣布正式退出白酒;曾經誓言要做中國白酒業"領航者"的萬基集團、湖南成功集團等,無一例外酸楚地退出白酒業;也有一些企業動用各種政治資源雖在"抱得美人歸",有的企業現在經營毫無起色,資本被蠶食掉或者被潛規則掉;有的企業雖經營得當,但是掣肘太多,無法按照企業預期上市抑或實現別的目標,這正印證了那句話"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二、2012-2017 資本的累積牽出中國酒業的“原罪”
1、資本瘋狂的2012年
上帝欲使人滅亡,必先使其瘋狂。資本原罪之說,源于人們對改革開放以來,在政治經濟體制轉軌、社會道德文化轉型過程中,許多財富積累與獲取處于非合法化、非程序化的一種概括。事實上,資本本身是無罪的,但獲取財富的程序、方法、渠道、手段等,確有合法與非法、罪與非罪之分。籠統的資本看作是非法甚至罪惡的,不僅是對歷史的否定與反動,以此為出發點去行事,也會釀成巨大的社會災難和文明倒退。
2011年11月,央視傳出消息,從2012年1月1日起,央視招標時段的白酒廣告中將選定12家實力較強的白酒企業,這12家企業可以在招標時段播出商業廣告,而這12家企業之外的白酒企業在招標時段則只能播出形象廣告,形象廣告片中不得出現“酒瓶”、“酒杯”等元素。在那個“低頭者”還沒有演變成低頭族的年代,在那個微信自媒體和其他APP都屈指可數的年代,在那個央視標王就意味著當年自家白酒大賣的年代,央視此舉限價令就好比惠文后桌上的仙桃,引發了奪標酒企不得不增加成本,爭相抬價。
《華夏酒報》記者從央視廣告現場招標結果來看,2012年,共19家酒類生產企業在現場競標拍得標的總價格為325726萬元,占總體的26.6%,而在2011年共有17家酒類企業在現場競標拍得標的總價格為236114萬元,占總體的23.2%,增長接近10億元,其實,對白酒行業來說,2012年,是永遠不愿回首的一年,從央視拋出“限酒令”,到國務院“三公瘦身”;從汾酒神秘召回,到酒鬼酒“塑化劑”風波;從白酒行業集體“受傷”,到中央軍委下發“禁酒令”,一系列事件在重創白酒行業的同時,也在深深地考驗著每個酒企的良心。同時,經過前十年的發展,白酒以極高的儲值能力、極大的升值空間一直大受國內外投資者青睞,2012年又是資本投資白酒最為瘋狂的一年。
在金融市場低迷的年初開始,二、三線白酒價格的集體暴漲為投資者帶來新的投資機遇,大量資金的涌入加速了白酒行業的整合。行業外資本不斷進入白酒行業,一些區域品牌開始迅速崛起,加強對全國市場的爭奪,行業整合進一步加深。不到兩年時間,聯想控股通過旗下公司,先后將武陵、河北乾隆醉(板城燒鍋)、孔府家收入囊中,《華夏酒報》記者注意到,2012年初開始,酒業資本化、金融化的引動也十分明顯,其中,資本化又分為業外資本和外資進入白酒領域為代表,其中最有名的以聯想、中糖等眾多業外資本殺入白酒領域;海外資本則是以帝亞吉歐并購水井坊、軒尼斯收購文君酒等并購案受業內外所圍觀。
同時,酒業金融化則是隨著全國近10家酒類交易所的上線交易“紙白酒”、以瀘州老窖為首的一線白酒企業紛紛與銀行等金融機構聯合發行酒類理財產品、黃酒類企業生產期酒等。
此外,中國酒業新的運營模式的探索也在這10年有了重大的突破。例如專業連鎖機構的出現,如華致酒行、1919酒業連鎖、白酒金三角酒業連鎖,再比如為了行業打假的直營店的應運而生,如茅臺、五糧液、瀘州老窖、郎酒等一線品牌,紛紛開了各自的直營店?傊,2012年行業出現“地震”之前,各類資本對于中國白酒行業的關注和企業的搶奪,以及白酒企業的狀態,可以用“瘋狂”來形容。
2、資本激進“跌落”“調整期”
由于資本趨利性的存在,隨著各路資本瘋狂進入到白酒行業,整個行業不斷出現各種不適。首先,造成酒業部分原罪的根源在于行業標準制度的缺位、市場規則的制定不規范、以及約定俗成的行業潛規則所造成。
《華夏酒報》記者通過調查了解到,中國酒業尤其是具有一定影響力的名酒企業,許多都存在資源高度壟斷、產權模糊混沌等問題,再加上其與各級行政部門,又有著千絲萬縷的利益糾葛,因此,出于多個方面的平衡和穩定考慮,仍然不得不服從于強權與特權的社會體制下,酒類企業的資本積累,天然追逐的內在動力,決定需求與供給必然會通過某種不公開、甚至非法的灰色潛規則方式進行交易。
因此,無論是擁有巨大市場缺口的國酒茅臺,還是別的名酒類產品,他們所面對各自的甲方和乙方的時候,都會出現不同的應對策略,無法按照統一標準進行標準的市場化運作,而各級政府對于不同級別的酒類企業,也會出現類似于地方保護主義和資本結構不同的親疏之分,這就為酒業“原罪”形成的第一個因素。其次,隨著中國酒業逐漸形成傳統酒業的營銷突破,從新貴酒業的資本突圍,再到行業發展迫使傳統酒類企業逐步向資本化轉型,勢必會出現資本投向轉變過程中,形成原罪。財富原罪說是中國傳統文化中“性惡論”與西方經濟學中“經紀人”假設的變種,對于具有中國傳統文化特色的酒類企業,尤其是白酒企業,此種說法更加偏重于中國的文化背景。緊接著,當資本不斷推高整個白酒行業的時候,許多企業(尤其原酒企業)為了享受這輪“資本的狂歡”,盲目擴大產能,甚至不斷加碼杠桿。
據一位宜賓高洲酒業供貨商告訴《華夏酒報》記者,在2012年,高洲酒業投入了十多億元想建造新廠區,擴大產能,將原酒抵押貸款。行業進入調整期,高洲酒業10萬噸庫存質押,產能閑置。經過這一輪白酒產業大調整,眾多市場被第三方供應商替代,名酒白酒企業和二線白酒企業本身的新增產能也在釋放。讓其財務負擔沉重,高峰時期2014年達到23億貸款融資債務。
2012年11月開始,“塑化劑”的黑天鵝事件牽一發而動全身,如同“海嘯”席卷整個白酒行業,白酒股大幅下跌,幅度之大,范圍之廣,超出了大家的預期。此次白酒股的集體暴跌,使得板塊市值蒸發超過500億元。“塑化劑”余波未平,“禁酒令”聲又起。《華夏酒報》從新華社2012年12月21日發布的消息了解到,中央軍委年底下發通知,印發《中央軍委加強自身作風建設十項規定》,要求在接待工作中不安排豪華宴請、不喝酒、不鋪設迎賓地毯、不擺放花草、不組織官兵列隊迎送等講排場的活動。
沒有想到的是,白酒股“聞風下跌”,全線大幅下挫。隨后,以茅臺為代表的高端白酒開啟了“保價自救”行動。在當年的茅臺經銷商大會上,時任茅臺董事長袁仁國措辭強硬,要求經銷商不得擅自降價,否則就會被取消經銷資格。無獨有偶,五糧液部分區域市場渠道出現了出廠價和一批價倒掛的現象,經銷商呼吁五糧液對市場秩序嚴格管理并削減大經銷商。曾經一度領跑白酒業的高端白酒受到嚴重沖擊,銷量下滑和高庫存問題日益凸顯,高端白酒“只漲不跌”的價格神話已經破滅。根據瑪雅預言,2012年12月21日是世界末日。
然而,世界末日并沒有如期而至之時,中國白酒業卻在重重困局之下,逐漸走進了行業長達5年的“調整期”。
三、2017-2019 行業強復蘇 重啟白酒并購潮
2012年3月,北半球的春天如期而至,當中國白酒行業正在醞釀一場資本狂歡的時候,遠在大洋彼岸的沃倫·巴菲特卻給他的股東們寫了一封信。在信中,巴菲特指出,上市公司應該盡可能不派發現金分紅,分紅需要交稅,還會拉低股價,對于投資者來說并沒有太多好處;上市公司應該盡可能把現金留在手里,通過投資實現增值,讓投資者的收益通過股價的持續上漲來實現。巴菲特的這句話,幾乎成為了后來,國內很多投資者的信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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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挺過“調整期”,白酒行業迎來三連漲之后,這些手握巨額現金的白酒巨頭們,卻與巴菲特的信條反其道而行之。截止2019年1季度18家白酒上市公司的貨幣資金余額2063億元,由于錢實在太多,18家白酒上市公司全部派發現金分紅,合計擬派發364億元。其中,分紅最多的還是茅臺,2018年貴州茅臺的分紅金額高達145.39億元。
18家酒類上市公司的分紅及所占利潤對比表(數據來源:2018年各公司年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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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白酒行業的錢這么好賺,同時,巨頭們也都忙著向股東派發紅利,業外資本再次蜂擁而至,掘金而來。“目前已經進入白酒領域的業外資本有大健康行業、會展界甚至水果生鮮界的企業,“跨界”成了酒水行業中“不可小覷”的現象。”7月29日,四川省一帶一路文化傳播公司首席酒業分析師袁野告訴《華夏酒報》,“在白酒消費升級和多元分化趨勢下,白酒板塊除可能成新業務增長點外,還可能會助推白酒行業多元化發展。”
《華夏酒報》從國家統計局發布的數據發現,2017年全國規模以上白酒企業共生產白酒1198.06萬千升,同比增長6.86%;完成銷售收入5654.42億元,同比增長14.42%;實現利潤總額1028.48億元,同比增長35.79%,白酒市場形勢向好。另據前瞻產業研究院發布的《中國白酒行業市場需求與投資戰略規劃分析報告》統計數據顯示,2018年全年全國白酒產量達到了871.2萬千升,累計增長3.1%。截止至2019年4月全國白酒產量為62.9萬千升,同比增長3.5%。累計方面,2019年1-4月全國白酒產量達到268萬千升,同比增長1.1%!度A夏酒報》記者了解到,這些向好的數據,除了給行業內企業帶來增長動力外,進一步增強了業外資本進入白酒行業的動力。
1、業外資本大鱷的“花式收購”
“我將把酒業當成自己的第二次創業。”2018年3月21日,一向以低調著稱的“會展大王”鄧鴻”在“消失”多時后,出現在了成都全國糖酒交易會現場,他投資成立的環球佳釀公司,一口氣就發布了旗下17大品牌、100款新品,并與1919、酒仙網、酒直達、名品世家、酒便利以及媒體簽署了戰略合作協議。
《華夏酒報》記者了解到,早在2017年8月4日開始,環球佳釀就開著資本的戰車,先后在瀘州、成都邛崍等產區“攻城略地”,先以280萬的代價,將瀘州小巨人之稱的國粹酒業納入懷中,又以1.2億投得邛崍第一大原酒企業——臨邛集團,并獲得川酒商標;后又推出衡昌燒坊、一九一五等品牌,同時還從法國、澳大利亞、美國、西班牙、智利等產區,引入了“賽鷹”、“慕麟”等多個進口葡萄酒品牌。與鄧鴻的“高舉高打”相比,來自河北的地產大鱷天洋集團對有四川六朵金花之稱的沱牌舍得的收購,則要低調得多。
《華夏酒報》記者從舍得酒業年報發現,早在2015年1月15日,沱牌舍得突發公告,稱射洪縣人民政府在西南聯交所公開掛牌,轉讓沱牌集團38.78%股權,同時要求受讓方對沱牌集團增資。據測算,在總共拿出12.19億元后,重組方可能獲得沱牌集團70%左右的股權,并實際控制上司公司沱牌舍得股份。
消息一出,業界紛紛揣測此次沱牌改制終于將劃上句號,并預言復星、中信等將出手,豈料此次掛牌隨后卻經歷了3次流拍。3月16日,射洪縣人民政府決定終止此次四川沱牌舍得集團有限公司38.78%股權轉讓及增資擴股掛牌信息公告。7月7日,沱牌舍得表示,已在西南聯合產權交易所再次掛牌。掛牌價比第一輪多出了8億元。多出部分源于意向投資方在受讓射洪縣政府持有沱牌舍得集團38.78%股權的同時,股權轉讓底價從第一輪的33099萬元提高至55165萬元,從而使增資擴股的每股價格(按購買38.78%股權的每股價格算)從第一輪轉讓時的7.5元增至12.5元。8月19日,天洋控股以38.22億與沱牌舍得達成意向性協議。
如今天洋控股接手后的舍得酒業已經將公司遷到北京,并憑借舍得智慧等IP打造模式,享有業界影響力。除了環球佳釀的酒業布局和天洋控股對沱牌舍得的并購以外,2018年初,以前銷售極草5x冬蟲夏草含片的青海春天,作為幕后大老板的涼露,打著“吃辣喝的酒”的slogan,騰空出世,根據知情人向《華夏酒報》記者透露,2018年一年間,涼露廣告費耗資超過10億,目前銷售情況尚未對外公布。
此外,2018年10月19日,阿里巴巴集團20億戰略投資,阿里巴巴持股約29%,成為1919第二大股東;2018年,國藥藥材股份有限公司和朝陽家赫酒業有限公司共同投資的國藥酒業控股有限公司……隨著行業復蘇,近年來跨界收購的大事件不勝枚舉。那么這些業外資本大鱷是否能如常所愿,獲得自己的投資收益呢?
2、跨界收購背后的“成敗邏輯”
自古“買漲不買跌”也是投資界大多數人的一個投資準則,業外資本收購大多處于“黃金時間”,目的主要是看中白酒企業在現金流、產品的滲透率、消費者知名度層面的優勢;另外,從資本投資性質出發,出于投資溢價角度的考慮,缺乏相應的長線戰略和白酒運營經驗。
另據《華夏酒報》對上一輪業外資本并購的失敗案例中發現,絕大部分并非為了跨界轉型在白酒行業深耕,實則更多是因為短線投資,賺快錢,維維股份收購雙溝已然驗證,然則在后續收購貴州醇、枝江后卻最終未能再達成所愿,上述情況當然也離不開國家”八項規定“的提出。同時,白酒這個行業相對傳統,自身的特殊性比較強,因此在上一輪黃金十年的跨界并購中,很多跨界收購并沒有考慮到白酒的周期性問題以及白酒特殊的經銷體制。
大多數企業在實際接手后,原有企業高管套現離場,帶走了很多銷售資源;另一方面規范化經營導致企業決策效率降低,市場動作緩慢,業外資本,本身白酒不是核心業務,持續資源投入有限,而且存在著與原有團隊、當地整上資源的磨合問題(酒企對于當地正商關系及其依賴),外部原因是13年以后整個中國酒企進入新的調整期,競爭加劇,在這種情況下,掉隊在所難免。
《華夏酒報》記者在調查中發現,與上一輪相比,在本輪被收購的酒企案例中,做得不錯的企業更多的是擁有很強的政府背景以及資源,能夠通過大資本快速整合酒企的業務,同時也得益于這些企業本身結構簡單,在收購過程中能夠迅速組建穩定的銷售團隊順利過渡,最核心的一點是收購后酒企依然充分放權,并且母集團通過大量的堆砌完成了酒企的快速增長。此外,《華夏酒報》記者注意到,本輪的跨界并購多數更加理性。無論是環球佳釀、還是1919、以及國藥酒業,他們雙方雖然跨界,但是比較注重與主業的關聯性,因此更加符合企業在并購后的運營目標的一致性。
據公開數據顯示,過去20年,有近3000多家行外企業跨界進入白酒行業。其中,投資20億元以上的有5家,投資10億元以上的有11家,投資1億元以上約300多家。在這300多家上億元投入的企業中,有A股上市企業近60家,中國500強企業30多家。
3、業內資本并購依舊提速
如果說跨界資本成為本輪白酒行業強復蘇后,并購潮的掘金者,那么業內巨頭也憑借自己強大的資本和資源優勢,同樣在白酒行業“攻城略地”!度A夏記者》在調查中發現,本輪酒業復蘇,除四川、湖北、江蘇、貴州等幾個名酒集中的大省外,其他省份的酒廠都非常分散,即便是名酒聚集的省,除去名酒所在區域,其他區域也有分散的酒廠。
河南80多個縣,幾乎每個縣都有自己的酒廠,而且不止一家,但卻各自為政,沒有一家龍頭企業。根據當地媒體報道,2018年河南近百家白酒企業,銷售額15億元以上的一家都沒有。這是河南白酒大而不強的根本原因。在這樣一種情況下,行業并購持續升溫。白酒行業的集中度近三年來顯著提升,行業三強占據營業收入的20%,以及產品和消費的特殊性,導致白酒行業的整合更可能是“大魚吃中魚,小魚自己餓死”。
2018下半年,一波白酒并購潮席卷市場,川酒集團控股宜賓敘府酒業;今世緣(603369.SH)收購山東景芝酒業34%-49%股份;瀘州老窖繼續收購川酒投12%股權。敘府酒業是宜賓第二大酒企,僅次于五糧液,年營業收入10億元左右;川酒投是瀘州老窖控股股東老窖集團旗下資產,算是陸續注入上市公司。相比之下,今世緣的行業并購更值得關注:景芝酒業是中國白酒50強,山東區域白酒領頭羊,媒體報道稱其營業收入近20億元;作為立足江蘇的區域性白酒企業,今世緣可以通過收購景芝酒業布局山東市場。
此外,之前的業內巨頭抄底者,已經完成了很多并購:貴州茅臺系列酒主要來自并購習酒的生產線;洋河股份邁入白酒三強,就是江蘇省內白酒資源整合的結果;古井貢酒(000596.SZ)通過黃鶴樓酒業布局湖北市場成果初現;老白干酒(600559.SH)收購豐聯酒業,拿下板城、文王貢、孔府家、武陵四個品牌……毫無疑問,即便上市名酒企業違背了巴菲特投資規律,進行了分紅,仍然資金十分充裕,業內人士指出,隨著巨額資金加持、行業被普遍看好,白酒的并購整合只會越來越頻繁。